白玖卿

【狂傲漠尚】不堪忆（上）

◎狂傲漠北君*狂傲尚清华

◎OOC预警！！！

◎私设时间为两百年后！！！

◎超渣文笔预警！！！

◎所有的不合理都是作者私设！！！

◎可以提意见，但别吵！！！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序、

　　

　　一场纠葛，爱寂寂，恨深深。

　　情消仇起，万劫不复，不堪忆，不得谅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壹、

　　嘀嗒……

　　嘀嗒……

　　阴冷狭小的空间里，水珠滴落的声音异常清晰。

　　在空间的角落中，尚清华抱膝蜷缩在角落里，身上雪青色的衣袍被血色侵染，浓郁的腥气散发在空气中，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。

　　哗啦——哗啦啦——

　　铁链滑动地声音远远传来，与之附和的还有一道轻微的脚步声。

　　尚清华微微抬眼，眸中瞳孔暗淡，只倒映出一道缓缓靠近的影子。

　　来人停在结界外，那人一身金边锦衣，五官精致，只是眼中冰凉，面色苍白如纸，晃眼看去仿佛自九幽而来索命的艳绝厉鬼，凭添了几分可怖。

　　那人只站在结界外，静静地看着角落中垂眸不语的青年，目光微沉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　　许久，结界外的人突然一步跨出，眨眼立在尚清华的面前，屈身蹲下，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尚清华的下巴，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：“半月前，漠北君带领的魔朝大军已破了南疆结界，前日，南疆也派人去递了降书，”他拿出一方手帕，轻轻去擦尚清华面上的血迹污垢，“这段时间，漠北君对我南疆可谓毫不留情，还当真是，丝毫不在意你的死活呢。”

　　尚清华依旧未语，静静地看着面前露出温和的人。他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，一个令人唾弃且已毫无用处的棋子罢了，漠北君又怎会为了他放弃进攻南疆。

　　“清华，我不知你在漠北君心中到底算什么，但，大抵也只是如此了，”擦掉尚清华下颚处最后一丝血迹，他看向尚清华的眼神仿佛突然多了几分悲悯，“若我就这般放你回去，只怕漠北君也不会放过你吧？”

　　“呵……”尚清华看着面前人，轻笑了一声，“恒渊，你会放我走吗？”

　　声音沙哑，有些低，嘲讽又凄凉。

　　恒渊听到尚清华的声音，忽的愣了一下，但也只有一瞬，他垂了下眸：“我还以为……”他抬眼似乎依旧冰凉，唇角却勾出几分温和笑意，“你今日也不会理我呢。”

　　“动手吧，我累了。”青年闻言闭眼，向后靠在墙上，下巴终于离开那人的手。

　　见尚清华闭了眼，恒渊也不再言语，沉默半晌，抬手，魔气在指尖汇聚，而后点在尚清华额间，消失不见。

　　剧痛卷袭只在一瞬，尚清华靠在墙上，咬牙不愿发出一丝声响，他这一生窝囊至极，临死，却难得生出了几分骨气。

　　“恨吗？”

　　恍惚间听到一丝询问，尚清华心中划过一缕不甘。怎么可能不恨呢？两百多年转瞬即逝，他为一丝生计付出所有，蝇营狗苟，万人唾骂。可最终，在他们眼中，他又算些什么？

　　冷意上涌，尚清华突然又有些难过，这多年求生，他实在放弃了太多，现今将死了，却觉得，死未必不好，至少不必再担惊受怕，再恐命劫难逃。

　　恒渊看着面前青年呼吸渐弱，白皙手指抚上他苍白面颊，柔软肌肤渐失温度。

　　门外穿来急促的脚步声，来人停在牢门外，声音慌乱而恐惧：“君主，漠北君攻来了！”

　　恒渊收回手，起身，垂眸看了一眼尚清华，转身消失在牢中。

　　

　　贰、

　　漠南的魔族确实有些难缠，但对于漠北君来说，确实也就一般，漠北君原本是打算慢慢攻破，毕竟他无聊太长时间了，需要一些事情打发时间。

　　直到恒渊派人送来了一支染血的木簪和一封信。

　　漠北君与尚清华认识两百余年，后同床共枕近百年。所以，那簪子漠北君是认得的，那是尚清华常年佩戴的东西。

　　开信时，漠北君面上依旧不曾有什么情绪，只是手指微颤的那两下，还是被下方坐着的涯休尽收眼底。

　　信里，恒渊言语还似如往常那般爱舞弄文墨，漠北君却没了平日的无聊闲看之意。通篇看过，竟是要以尚清华为质，胁迫漠北君放弃攻打漠南。

　　“恒！渊！！”

　　信纸化为尘末，漠北君向来冰冷的哞中难得露出一抹猩红，那是熊熊怒火。没有人可以用任何人威胁他，他恼怒于被人威胁，更恼怒恒渊敢用尚清华威胁他。

　　漠北君化作残影冲出营帐时，涯休淡定的唤人，而后下达了全力进攻的命令。

　　涯休很了解漠北君，他知道漠北君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尚清华放弃进攻漠南，他会愤怒、会狂躁，但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。

　　至于之后会不会后悔，涯休垂眸，他怎么知道，毕竟他的王啊，此前，可从未后悔过。

　　会后悔吗？

　　当漠北君在漠南王宫的地牢处寻到尚清华时，天性薄凉的君王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后悔。

　　漠北君看见那人正靠坐在墙角处，角落里他垂颅不动，一身血迹斑斑、青丝垂地。

　　漠北君脚步顿地，他甚至不敢上前去探生死。

　　他在害怕，害怕失去，他在恐慌，恐慌别离。

　　而身后之人却未有过什么犹豫，步伐匆匆地越过他，径直到了尚清华身前蹲下，探手鼻下，微顿半晌，指尖微动，一粒药丸被他喂下，一道术法落下后，复又探至其脖颈处，微弱的搏动终于传来，却几近于无。

　　身后传来微乱的脚步，涯休不曾理会，一套银针出现在他手中，手指飞舞间，一株续灵草飘至青年头顶，泄出的灵力伴随着银针落入尚清秋体内，许久，仙草尽，涯休方才停下收针。

　　“体内真气全无，脏器皆损，耗费我一株续灵草也才堪堪稳住，如今还是生死一线……”涯休蹙眉，侧头看向已在身旁的君主，道，“这南疆魔族，果真是狠辣无情啊。”

　　漠北君未言，只是倾身将尚清华拦腰抱起，转身离去。

　　涯休愣了一下，轻啧一声，起身跟上，转身瞬间，冰蓝的火焰拔地而起，步步拔高，然后燃烧至整个地牢。

　　

　　叁、

　　尚清华清醒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，鹅毛般的白色覆盖在整个北疆，几乎盖住视线。

　　耳边好似听到了脚步匆忙离去的声音，喉中的干渴让尚清华难受至极，他没怎么注意旁人，只想要水，但刚动一下，便有一人上前扶他坐住，神色紧张的婢女端着水给他喂下，一杯水尽便再续一杯，三杯过后，他才终于拒绝下一杯。

　　微微胎眸，入眼的是珠帘纱幔，锦屏香炉……无一不透露着主人家的富贵。

　　“尚仙师，可还要些什么？”

　　清脆的少女音色在耳旁响起，尚清华转眸去看，便瞧见一名少女正紧张的望着自己。

　　他有些怔然，这少女穿着有些清凉，黑色的纱衣轻薄，虽是长裙，却好似也透出了里面非礼勿视的色彩。他慌慌然垂下眸，好半晌，才开口问：

　　“你认识我？”

　　青年的音色有些沙哑，满目疑惑的望了一眼着床边的少女，复又垂眸，脑子里却是一边空白，顿了顿，又犹豫着道，“你方才叫的尚仙师，可是我？那你可知我是谁？”

　　少女闻言似是有些讶异，但尚未来得及开口，便听见一道脚步声缓缓靠近，一转身，就看见往日漠然冰冷是君王已踏步而至，身后还跟着魔医涯休和穿着大红衣袍的慕公子。

　　“君主。”少女俯身一拜，看似年轻的君王挥手，她只能满含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尚清华，转身离去。

　　尚清华抬头，面前被叫做君主的男人清俊无双，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，穿着一身玄袍，黑色的大氅裹着他，看上去似乎有些病态。

　　尚清华看着他，微动了下唇，最后也没敢开口，面前的人好似对他有着天然的压迫，他有些从心底升起的恐惧，于是只好默默垂下了眼。

　　漠北君站在床前，面前的青年脸色苍白无雪，垂着眼睫，额上包着纱，穿着白色寝衣，比起之前在自己面前的小心翼翼，如今更多了几分脆弱。心中猛地被刺了一下，他想，此刻，尚清华大概是有些怨他的，

　　他曾保证护他姓名无忧，如今，这人已是几次生死徘徊。

　　涯休自他身后上前，扶着尚清华躺下，为他探了脉，微微蹙眉，涯休突然发现，原本沉疴在尚清华体内的病症好似突然之间全没了。

　　再一细探，忽的有些讶异，他看向面前沉默不语的青年，青年也正看着他，满眼茫然。

　　一粒药丸自他手中浮现，尚清华皱了皱眉，看着这人把药丸递给自己，犹豫了会儿，还是接过服下。总不至于费心将自己救下，就为了亲自要他命吧。

　　一只手从侧面扶起他，喂到嘴边的水有些微微凉意，尚清华倒也不挑，启唇喝下。

　　“你可好些了？”

　　慢慢将他放下，漠北君很快顶替了涯休坐在床沿上，抬眼看着面前这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晕过去的青年，放柔了些许声音。

　　“无碍，此次，还要多谢公子搭救。”

　　尚清华可看出来了，自己醒来之后所见之前应当都是面前人的下属，但瞧他对自己的态度，自己好像并不是下属？

　　“你唤我什么？”

　　尚清华闻言抬眸打量，面前人面上似乎没什么变化，依旧漠然无情，但眼里却含了几分不悦，似乎在不满他的称呼。

　　难道理解错了？其实我就是下属？

　　尚清华抿了抿唇，想起刚才那黑纱女子对他的称呼，再度开口：

　　“君主？”

　　

　　肆、

　　北疆的夜是昏亮，没有完全的黑，带着一点光，反射在雪上，好似又一个白昼。

　　尚清华的身体终究还未曾好全，不过是醒来片刻，便又昏睡了过去。

　　“应当是漠南王族的咒术一帘幽梦。”银屏之外，漠北君立于窗前，窗外大雪依旧，他身后，涯休手握一杯清茶，淡然坐在主位下，“这术法可令受术者暂失记忆，所有痛苦之事都会成为虚妄，仿佛不曾存在。”

　　漠北君回头看向涯休，而后转眼，又看向那层层叠叠纱帘珠幔之后依旧昏睡的青年：“你前些日子，可不是这般说的……何况，恒渊真如此好心？”

　　抬手，青瓷茶具消失于手中，涯休起身微叹，恒渊此人，心狠手辣，当然不会如此好心。

　　一帘幽梦，何为幽梦？是过往之事为梦，还是如今之事成梦？

　　何况，如今尚清华所受之伤也并未消失，不过是被咒术压制，被刻意隐藏，他本就重伤难愈，若是任由疾病沉疴，待咒术失效，只怕一旦爆发，便是回天乏术。

　　“这也不是全无好处，尚仙师本身之伤极重，若要完全救治，所需时间不短，我原先只怕他撑不住，不过如今一帘幽梦可以暂时压制伤势，也正好可以为我们拖得一时半刻，再细心调理。”

　　垂眸理袖，涯休没有抬眸，这倒也不算是假话，这一帘幽梦下咒确实及时，虽尚清华伤势极重，但这也不失为一记险招，若利用好，到的确可以让他恢复如初。

　　“当真如此吗？”

　　漠北君转眼看向涯休，眼里划过一丝压迫。他不懂何为一帘幽梦，但从涯休口中所说，这仿佛并不是一项要命的诅咒，可他深知恒渊为人，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呢。

　　模样年轻的医者闻言轻笑，他竟是忘了，他的君主与漠南恒渊君交手数年，又怎么会相信，那人竟也会如此心善。

　　“自然不是。”涯休抬眸，“我们还需一物，名曰……千重雪。”

　　千重雪，乃是两百多年前，苍穹十二峰中，千草峰峰主木清芳所独创的丹药，传闻说可救死人生白骨。

　　传闻真假尚未可知，但千重雪的药效当是毋庸置疑。只可惜，自苍穹覆灭后，千草峰所存丹方也早被毁了个七七八八，如今再想要千重雪，且说任务艰巨。

　　

　　伍、

　　漠北的风景不错，漫天飞雪，虽白的晃眼，但红梅与杜鹃点缀其中，又染上一丝别样的希望。

　　尚清华自那日醒来后，身边除了之前喂他喝水的婢女霜寒去外，还多了一个名唤涯休的专属医师为其调养，每日丹药苦水不断，还非派人盯着他喝完才罢休。

　　他倒是没再见过那玄衣冷脸的公子，听慕南初说，是出去找什么药去了，他不怎么在意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——也可能重要，反正他不记得了。

　　“清华，今儿天气不错，我带你去集市逛逛？”红袍青年推门而入，爽朗的音色还带着些许兴奋，“听说今晚有漠北难得一见的烟火秀，咱们去瞧瞧吧？”

　　慕南初说完，未听到回应，外殿并无尚清华身影，转头去看内殿，便瞅见薄纱之后，尚清华正打坐练功，身上灵力运转，隐隐间，好似有突破之像。

　　慕南初愣了下，自尚清华入漠北以来，其实他认识尚清华也有两百多年了。前一百年，尚清华每天艰难度日，漠北君厌恶他，宫婢魔奴欺辱他，大伤小伤从未断过；后一百年，漠北君许是喜欢他了，便不再许人欺负他，可也自那后，尚清华再未有过自由。

　　“你怎么了？”清朗的声音传来，慕南初回神，他自己游神时走到外殿里坐着，此刻尚清华已结束修炼，正坐在自己对面饮茶。

　　“哦，”面前的茶还冒着烟，大概是尚清华刚给他倒的，“问你要不要随我去集市玩玩。”

　　“魔族也有集市？”尚清华有些讶异。这段时间，他也弄清了自己待的地方，漠北魔族的威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，他还以为，这样的地方，想要什么全靠抢夺呢，没想到居然也有集市。

　　慕南初浅饮一口清茶，清叹一声，暗想着，尚清华不愧是漠北君主在意的人，哪怕是要用魔族最不屑的人族物品，给用的也都是人族里面顶顶好的。

　　“自然是有的，说到底，任何地方，都会有属于它的规则存在，这里自然也不例外。”

　　尚清华默了下，没有反驳，这是实话，任何地方都有生存规则，大或小，多或少，总会有的。

　　“如何？去吗？”慕南初看向尚清华，眼里带着期待，“你自来了漠北后，终日便在这宫中呆着，几百年了，都不会腻？”

　　几百年？尚清华看了一眼慕南初，有些讶异，他居然在这寒冷的漠北生活了那么久啊。他虽失忆了，但想来感受不会变，他有些想不明白，如此怕冷的他，修为也不算高，怎会心甘情愿在这儿待这么久呢。

　　脑海中闪出一道影子，是因为那个身穿玄袍的冷面男子，尚清华垂眸顿了顿，他上次见到那个人，心里似乎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，只不过，他那会儿还不是很舒服，也就没抓住那缕淡到极致的异样。

　　

　　陆、

　　漠北君带人寻到了苍穹旧址，时间太久了，苍穹山早成了往日传说，旧址在风沙中被掩盖，徒留一道万丈深渊，戚戚荒凉。

　　这几乎是一场注定无果的找寻，耗费数日，几次遁入深崖，漠北君终于选择放弃，或许他应该去找宁婴婴和柳溟烟，她们终归曾是苍穹弟子，或许知道些什么。

　　若实在不行……

　　漠北君抬眸看向遥远的虚空，他出神的想，那人如今已是尊主后宫最受宠的九妃了，他是一峰之主，知道的更多，也许他会愿意，救下自己曾经的同门。

　　“君主，那处突然来了一人。”

　　下属压低的声音在自己耳旁响起，漠北君回神随着下属的手看去，便看见一名穿着青衣的男子正疾步走向那万丈深崖。

　　他侧对着他们，那是一张漠北君无比熟悉的脸，他眼睫微颤，一挥手无声追向那人。

　　身旁的下属皱眉，那侧脸有些面熟，像是尚仙师，他转头想要说什么，但尚未开口，身侧的君主便消失在原地。微顿，下属只好让其余人就地休整。

　　那人速度极快，漠北君紧随其后，行至崖旁，那人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跟着他，顿了下，微微回头，下一秒，却不待漠北君靠近，就一跃而下，落入涯下。

　　漠北君没来及的拉住那人衣角，却也不曾犹豫，随那人径直跳下高崖。

　　魔气裹挟着他快速下坠，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，在快落地一刻，那人却突然在空中回身，清秀的容貌落入漠北君眼中，那是他万分熟悉的脸，是尚清华。

　　看到双方的瞬间，似乎都顿了一下，“尚清华”身体被灵力裹挟，身体下坠的速度稍缓，漠北君很快便与他平衡，一伸手，便将“尚清华”的左手紧紧握住。

　　握住他手的瞬间，便感到一股澎湃的灵力袭来，漠北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，两人都平安落在了地上。

　　这人不是尚清华，漠北君无比肯定，他的尚清华灵力低微，不过金丹初期，不可能有如此深厚的灵力。

　　“尚清华”落地后，连忙后退两步，看向漠北君的眼里满是戒备，周身灵力涌动，仿佛随时都在准备防守：“漠北君？你不是在漠北吗？来苍穹旧址做什么？”

　　青年戒备的模样让漠北君心中泛起一阵烦乱，哪怕他知道面前人并不是自己的远在漠北的尚清华，他太久没见过尚清华戒备他的模样了。

　　“你是谁？为何顶着他的面容行事？”心下躁郁，声音便也不自觉的冷了下来，漠北君冷冷的看着面前人，手中魔气涌动，下一刻，好似便要出手。

　　“尚清华”看着面前怒气似要翻天漠北君，微微皱眉，眼里带上了些疑惑，他不明白漠北君为什么那么生气，是因为尚清华？可这个时候，尚清华早就死了才对啊，尚清华死前做了什么，让漠北君气那么久？

　　“这是我的本来面容，漠北君修为高深，我是不是真的，应当一眼便知。”他再次后退两步，目光紧紧的看着面前人手里凝聚的魔气，手里也凝出了灵力。

　　清朗的音色与他熟悉的音色没有不同，只是比他少了几分时刻的小心翼翼，多了几丝少见的从容不迫。

　　漠北君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，障眼法在他面前并没有什么用，他也一眼就知道，面前这人，确实是与尚清华容貌相同，并无造假。

　　

　　柒、

　　漠北君出手的时候，“尚清华”还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坦白，反正两个世界有相连的机会也不是什么秘密，这冰哥都来回几趟了。

　　所以魔气袭来的瞬间他还有些愣神，但好在这些年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，虽说达不到和漠北君有一战之力，但抵挡下还是可以的。

　　“不是，漠北，你疯啦，出手就出手嘛，就不能先提醒一下？”奋力抵下一击，“尚清华”有些吃力，看着面前这冷脸的人，开口抱怨的声音逐渐减小。差点忘了，这可不是他家那位。

　　见他竟挡了自己一击，漠北君眼神更加危险，他方才虽并未用全力，但也用了七成，他竟然能抵挡，就说明修为至少在金丹后期，如今修仙界的修士已经少有金丹的了，这样一个人存在，未来未必不会对尊主造成危害，更何况，他还和尚清华长得一样，谁知道会不会对尚清华有什么不利。

　　心中杀心更重，挥手，魔气化作三根寒冰尖刺，冲向“尚清华”。

　　“我靠！！”“尚清华”大叫一声，他可发现了，这一击可没留情面，他是真的想要他死！完了完了，他如今能力虽比原主好，但也没强大到能和漠北君硬刚啊。

　　手中结印，体内灵力疯狂涌动，在面前形成屏障，“尚清华”面色苍白，心想，今日回去后，他定要让漠北君跪着道歉啊啊啊啊！！

　　就在冰刺靠近的瞬间，“尚清华”身后的空间裂开，同样的五根寒冰尖刺爆射而出，其中三根与漠北君的尖刺相撞，化作粉末，其余的则刺向前方的漠北君。

　　穿着蓝色衣袍的男人从裂缝中走出，揽住撤掉灵力屏障“尚清华”，目光冰冷的看向对面与自己长得一样的人。

　　抬手打碎冰刺，再抬眼看到“漠北君”的那一刻，漠北君终于确定，这两人，就是之前尊主说的，另一个世界的人。

　　而另一个世界里，苍穹山，没有被灭，所有人，都活着，包括千草峰的木清芳。

　　这个世界没有了千重雪，但另一个世界，一定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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